藏青鸦

裴珠泫×孙胜完

ooc×诙谐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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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胜完回到家里的时候，恰好是裴珠泫会敲窗造访的时间段。

等她收拾完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，已经是凌晨三点，而裴珠泫却一直没来。

白天的奔波其实已经耗费完她的活力，她坐了一会儿就偏倒在沙发上。

但她一直没有睡着，虽然那位客人可能已经随着夜里发生的诡异的一切消散不见。

而她只是做了一场长梦，她看着自己的手掌，手在注视下弯了一点弧度，是那个女鬼抓握她手的弧度。

裴珠泫真的存在么？

电视虽然打开了，她却一直没有换台。屏幕里画质低劣，看起来像上个世纪末的电影，汤姆克鲁斯年轻时的脸庞在金发和花领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漂亮。

你看，吸血鬼都有，鬼一定也是有的，她毫无逻辑地自我催眠。

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一点，黑夜在给太阳让步，这也意味着今夜她很有可能等不到裴小姐造访了。

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，她已经放弃，可是还是躺在沙发上，准备在这里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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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那边响起了“哆哆哆”的敲打声，声音温柔有序，是她久待多时的鬼小姐来了。

她一骨碌爬起来，赤着脚跑去拉开窗帘，打开窗户。

窗外的裴小姐面色如常，衣着整洁，依然是平日里柔弱好看的鬼小姐，只是看着比以往更苍白虚弱一些。

“为什么没有买年糕。”裴小姐忠于人设，还没进去就眼尖地发现茶几上空无一物，她每日预定的餐点没有一丝踪影。

孙胜完瘪瘪嘴，在如此好的氛围里不顾裴珠泫的跳脱，她依然深陷剧情：“我很担心你。”

裴珠泫挑挑眉毛穿进房间，和孙胜完面对面，她笑着问：“所以为什么没买年糕？”

“……”孙胜完及时反省，是她的错。

网上订餐还需要等半个小时左右，正如裴珠泫所说：“我要抓紧时间。”

她坐在长沙发上，面对着电视里孙胜完为她调出的肥皂剧画面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
看来除了仪式感，鬼小姐的执着信念也无法忽略——说追连续剧，连广告时间都不会换台。

孙胜完百无聊赖，她没有睡意，看着一脸认真钻研电视剧的裴珠泫，她好奇发问：“到底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裴珠泫瞥了她一眼说：“我在学习。”，然后继续专注在剧集里俗套的剧情里。

原来真的在学习。

问题是在学什么，孙胜完想不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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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很多问题！”孙胜完举起手提问。

“不要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儿，后面去了哪里。”裴珠泫切断了疑问，她笑着转头，“也不要问我在学什么。”

“哦。”孙胜完没想到，鬼小姐总有办法把天聊死。

“我想问——”她还是想到了一个好奇的地方，裴珠泫看着她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，“你怎么知道那个楼下面有棚顶和短台？”

他们鬼不都是穿来穿去，飘来飘去的么，怎么每个窗户都要关注一下，难道裴小姐还有强迫症？

裴珠泫的目光闪烁了一下，静静地没有说话，房间里只有肥皂剧女主激烈的告白回荡。

“我都会看看可以怎么下楼。”她的语气又变得和平日不同，有种难言的克制，悲伤和冷漠。

“啊。”孙胜完没有追问，伸手用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，她笑着跟裴珠泫打趣，“我以为你是跳楼才……”

以往跟裴珠泫开这种玩笑，她都不会在乎的，所以孙胜完以为裴珠泫真是那种生前就看淡生死的人，所以死后才看起来那么简单平常。

裴珠泫一直看着她，眼睛渐渐红了起来，本来就稀薄的身形愈加透明。

怎么，鬼还会难过么？

孙胜完慌了起来，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。

“我没。”裴珠泫说。

“啊？”孙胜完站起来无措地摆手，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一只鬼魂，“你怎么哭啦，哎呀，年糕，年糕一会儿就到。”

“不是我。”裴珠泫委屈起来，她抬头看了一眼几步外堂皇的孙胜完，“只是做过那样的梦而已。”

她擦拭干净泪痕，专心致志吃着自己面前鲜红的年糕。

一下一下机械地动作，连贯迅速，仿佛在完成什么任务。

她没有看孙胜完，低着头自言自语一样地回答：“以后不会做那种梦了。”

不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