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珠泫×孙胜完
ooc带奇怪设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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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胜完的尾椎骨最近开始偶尔阵痛。
起初,她以为是因为近来天气寒冷,加上冷风不断,是因为肌肉劳损,没大什么问题。
但是哪怕天气很好,孙胜完的骨缝依然会隐隐作痛,她知道问题不对,一个人在日程结束后去了医院检查。
“可能是骨裂。”白发的中年医生捏起笔,纸上是孙胜完口述的情况,“片子拍了还没出来,你下午来拿报告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孙胜完站起来,“谢谢。”
离下午其实只有几个小时,因为临近午休,医院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来往。
还是怕引起注意,孙胜完没有选择坐电梯,从侧面的安全出口下楼,层数不高,只有四层。
整个医院都有药物和消毒水的味道,孙胜完对这些味道很熟悉,她幼时时常闻过——她父亲的外套上就是这样的味道。
没有胃口吃饭,也不想回公司或者回宿舍,她戴上卫衣的帽子和口罩打算去附近走走。
孙胜完没有走远,绕着医院外的花坛走了两圈就停下了,她的尾椎骨实在疼得厉害,没法再正常走路了。
也没法坐下,她选择在医院外面的喷泉边站着,裴珠泫的电话在这时打来。
“在哪儿?”裴珠泫声音轻柔。
“医院呢。”孙胜完跟着放柔声调。
“结果出来了?”
“还没,下午才出来。欧尼呢?在干嘛。”
“在想你。”是个直球,应该是心情愉悦,所以难得口无遮拦,果然裴珠泫笑起来,“我才吃了饭,现在在跟欧尼喝咖啡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的问题不大吧。”裴珠泫停了笑,“你也不让人跟着。”
孙胜完看了看四周,没有什么人,她放下帽子抓了抓头发,“我这么大个人了。”
“等结果出来马上回去,看医生怎么说,我晚上就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孙胜完乖乖回答,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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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举起片子看了半天,摇了摇头,疑惑地跟孙胜完说:“不是骨裂。”
孙胜完看不懂上面的结构,顺着笔头上面白色的形状正是她的骨骼,她大致明白那里骨节完整,不是此前医生推测的骨裂。
她松了一口气,这样应该不用做手术了。
“那应该是肌肉拉伤,你最近有做过什么运动伤到过椎骨么?”
“没有。”孙胜完仔细回忆,她又不太确定了,“应该没有。”
医生举起片子又看了几分钟,放下来刷刷地写了一份病历单递给孙胜完,然后在电脑里边做确认边吩咐:“我先给你开一些药,你先定期吃两天,如果还痛就再开做一次全面检查。”
孙胜完接过病历单跟医生说了再见,她无法久坐,尾骨痛到发痒。要是再痛下去,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尾椎会突长出来,破除肌肉皮肤,生出尾巴。
外面的太阳很好,她拉上房间窗帘都没法租阻挡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射进来,很漂亮。
她没空理会,把一大包药一字排开放在自己的桌子上。其实医生没有开那么多,孙胜完在别的药店买了一大堆,能在网络上检索到的止痛药和消炎药她都买了一遍。
“怎么那么多。”朴秀荣很惊讶,她拿了一瓶白色的小药瓶,眯着眼看上面微小的韩文。
“秀荣你说我会不会长出尾巴。”孙胜完趴在自己床上,她的尾椎依然如同密针扎进,痛得难以忍受。
孙胜完回想医生的诊断,现代化的医学没给她任何答案,她在回来的路上打开手机搜了杂七杂八的许多东西,看了好多有的没的。
除了乱七八糟的诊断和讨论以外,有一个问题下面的一条评论吸引了她。
评论内容很奇怪,那个人说自己的尾椎突然有一天开始发痛,痛得要死要活,医生也没办法。直到她的爱人吻了她,又是这样突然一天,症状消失了。
见鬼了,怎么会有这样的病。
怎么还有人编这样没逻辑的谎。
……
还有。
这种病到底怎么应对。
“别说胡话。”朴秀荣问她,“要吃的是哪些?我去给你拿水。”
“我自己去吧。”
“你站的起来?”
“站不起来。”
朴秀荣无奈地从桌上拿起那个白色骨瓷杯,推门出去给孙胜完接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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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珠泫按时回来,在门口换了一双更舒服的拖鞋问:“孙胜完回来了么?”
“回来了。”朴秀荣回答,“在卧室里要死要活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裴珠泫把外套放在客厅沙发,解开衬衣那颗压迫呼吸的扣子。
孙胜完还埋在床里没动,裴珠泫坐在床边拍她的屁股,孙胜完因此吃痛地叫了一声。
裴珠泫想起孙胜完的痛症,迅速收手,改去拍孙胜完的肩膀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
孙胜完转过来侧躺着,“我很幸运。”
“嗯?”
“没有骨裂,但找不到痛的理由。”
“这还算幸运?”裴珠泫没好气地问,手上还是温柔地理孙胜完的头发。
“不是没骨裂么。”孙胜完笑。
“是不是还是很痛?”裴珠泫柔声问。
裴珠泫说这句话时俯下上半身,孙胜完之前只开了床头灯,因此这个场景格外旖旎暧昧,
那种疼痛猛然更甚,从尾椎骨沿着神经痛到脊骨,孙胜完心慌起来。
裴珠泫看孙胜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半天不回话,她有些不满,进一步凑近说:“我在问你。”
“啊?”
“痛不痛?”
朴秀荣拿了瓷杯进来,裴珠泫调整了坐姿,孙胜完也松了一口气。
“胜完欧尼她要长尾巴了。”朴秀荣把杯子放到床头柜。
“长尾巴?”裴珠泫问,“孙胜完你厉害了啊。”
孙胜完撑起来接过杯子,朴秀荣难得这样细心,把药瓶一个个拿到她旁边。
裴珠泫看了那些瓶子也吓了一大跳,睁大眼睛拿过一瓶,“怎么这么多!”
“都是甜的。”孙胜完开始瞎说,她咽了几颗药,又觉得没吞下去,喝了一大口水压药片。
“欧尼你看,胜完欧尼一直在瞎说。”朴秀荣站在旁边笑,她无法理解孙胜完苦中作乐的意义何在。
等孙胜完吃完了手里的药,她接过杯子告辞说:“我一会儿还有通告,先走了。”
朴秀荣说的干脆,走的也很干脆,三两步出门就没影子了。
孙胜完半躺在床的角落里,她不敢说话,裴珠泫还在研究药品,表情严肃。
大概过了五分钟,孙胜完试探地开口:“欧尼没有别的事了?”
“要我去哪儿?”裴珠泫语气不太好。
孙胜完有些委屈,可怜兮兮地说:“我困了。”
裴珠泫离得越近,她的骨头越痛,她想搞明白为什么,却不是在现在。
裴珠泫站了起来,孙胜完放松下来,站起来的裴珠泫皱眉说:“那你睡吧。”
孙胜完改变姿势,把身体塞进被子,她脱了外套扔到床边。裴珠泫还没走,看着也没离开的意思。
“欧尼。”孙胜完试图再次协商。
“我不走。”裴珠泫把药瓶理好,“就在这里。”
裴珠泫说到做到,孙胜完闭眼假寐了半天也没听见人离开,她不理解裴珠泫干嘛一定要看着她。
“没睡着?”裴珠泫发觉被子里的人还在偶尔翻动。
“嗯。”孙胜完露出自己的眼睛。
“要关灯?”
孙胜完点头,她以为裴珠泫该走了。
出乎预料,裴珠泫按灭床头灯后躺在她的身边,“我在这里睡一会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裴珠泫不太配合,自顾自盖了小半被子,还抽出了一只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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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胜完痛得蜷曲起来,像婴儿一样护住腰腹,想用这个动作缓解尾椎的疼痛。
她没忍住,从齿缝泄露了一丝喘息,裴珠泫循声把手架在她的手臂上,贴着她的腰,轻轻拍动。
“还是很痛?”
孙胜完几乎流出冷汗,总不能说:因为欧尼,所以更痛了。
她咬了咬牙,“有点。”
情况不妙。
她甚至没法伸手按压痛处,疼痛让她有些失控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触碰到的地方还在战栗,裴珠泫没有慌张地起身或者去拿药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冥冥之中有种直觉——她可以弄清楚孙胜完的痛症是为什么。
这种想法匪夷所思,但她仿佛被蛊惑一样留了下来。
她沿着孙胜完的腰下移,触碰到后腰中心的椎骨,裴珠泫用指头绕着突出的骨节绕圈,“这样会不会好一点。”
裴珠泫的指尖温度较低,孙胜完触觉敏锐,腰肉随着这个动作吃紧。
痛还是痛的,孙胜完快把自己叠在被子深处,还好没踢到裴珠泫。她努力保持清醒,那股痛混杂着一种蔓延到头颅的刺痒正在剥离她的思维。
我是不是要死了,她想。
这时,裴珠泫一只手抱住了她,另一只手抚住孙胜完突出的椎骨。
孙胜完伸直身体收缩肌肉,裴珠泫的声音伴着迤逦的语风贴着耳膜传到孙胜完脑海里,“忍一忍。”
孙胜完想骂脏话,但理智告诉她无辜的裴珠泫并不知情,她本身疼得也说不出话,额上的血管都快浮了出来。
也许是痛到神经麻痹,孙胜完清醒了一些,她脑子里的痛伴随晕眩还在弥散。
裴珠泫的呼吸还是贴着她的耳垂,连头皮都有些痒痒,孙胜完又觉得,自己是死过一次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裴珠泫松开拥抱的手,两个人就变成面对面了。
孙胜完还闭着眼睛抽气,她满头汗水,紧绷无力,就是这样,孙胜完依然抽空笑了一下说:“人应该有尾巴的。”
“要尾巴干嘛?”裴珠泫难得配合。
“摇一摇尾巴。”孙胜完笑得难看,“在爱人面前摇摇尾巴……”
“别说话了。”裴珠泫打断了孙胜完没头没尾的话。
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瞧着孙胜完挺拔的鼻梁骨,也不知动了什么气,凑进去咬了咬孙胜完的鼻梁。
说是咬,也只是轻轻地用齿尖磨出一点印子。
孙胜完彻底没话说了,闭眼抿嘴哑口无言,裴珠泫起了兴致,顺着鼻梁轻噬到孙胜完的下巴。
终于,辗转几番过后,她起初是觉得好玩,自然而然地轻咬了咬孙胜完的下唇。
孙胜完的尾椎骨一下子像是被剧痛冲破,猛烈的停滞过后,她的肌肉痉挛了一下。
反应过来裴珠泫做了什么以后,刺痛已经渐渐消失,但她丝毫不敢乱动。
见鬼了,怎么会真有这样的病。
这样没逻辑的事居然不是谎。
还有。
这下要怎么收场。